让白癜风患者感受中科魅力 http://nb.ifeng.com/a/20180419/6515562_0.shtml这是我上小学的最后一个冬天,还没有飘过雪花。西伯利亚寒流,扫过内蒙古大草原,穿过黄土高坡,夹着漫天黄土向华北平原袭来。远道而来的北风显得更加猛烈,从一掌多高的麦苗上方呼啸而过,麦地里零星坟头上的几株枯杆儿在摇摆中坚持着。路两旁的白杨树光秃秃地立着,要在这滚滚风浪中划开一条条十几米长的口子。冰冷的北风裹着路人前行,像千万双粗糙的手推着他们走进村子。屋顶上开始发绿的砖瓦摩擦着远道而来的北风,发出阵阵“嗖嗖”的声音,穿过耳膜,把凉意带到心底。太阳挂的特别得高,脸色煞白,像是就要抛弃这冰冷的地球。阳光吃力地从风浪中绕过,照在人们身上已是寒气逼人。冬日下的白杨树这就是我们这儿的冬天,一个冰冷的冬天,也是农民们歇下来的冬天。在这样的冬天里,动物是不会出来的,他们或准备了一个冬天的粮食,或者去冬眠。冬眠,人要是能冬眠将会怎样呢?一个冬天不用去吃饭、思考,定能省下不少粮食。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冬天里,无所事事的人们就该冬眠。设想一下:当第一场雪飘向人间,地球人民都已躺在了各自的窝里,整个世界寂静如夜。晚上不会再有灯火,白天也就没有炊烟。在这死一般寂静的世界里不会再有人的声音。地球仿佛回到了生成之初。这是一个没有人和其他动物的冬天。胎儿也放慢了呼吸随着母亲沉睡。这是一个没有生命迹象的冬天,树木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。终于,当第一阵春风吹过华北平原,第一场春雨滋润这里的每一片土地,第一只百灵鸟放声歌唱,这时,人们揉揉睡眼,迎接阳光明媚的春天。春回大地,万物生长。万籁俱寂的冬可麻雀还在唧唧喳喳,虽然无非是在一两个充满阳光的早晨叫上两声,然后又躲在了瓦下面杂草窝里。这声音分明是在告诉我,即使天气再冷,风再大,总会有生命存在,总有人们不愿冬眠,不愿去闭上双眼渡过一个安静舒适的冬天。这声音又是在警醒我,我还是要上学的,而且马上就得起,而且今天还要去学校扫雪,因为我朦胧中听到了家里有扫雪的声音。站在雪上的麻雀人总是有想做的事和不想做的事,二者往往是对立的。此时此刻,我想做的是躺在被窝,哪怕是伸出头来对着裂纹的水泥房顶发呆,我不想做的是起床,去温暖冰凉的棉衣棉裤和感受屋外冰冷的早晨。但有时人总是不得不去做不想做的事,对我来说更是如此。我不得不起床穿衣。因为我要做一个好孩子,好学生。好孩子要听妈妈的话,母亲已经喊我两次;好学生要遵守纪律,又怎么能迟到。此时此刻我还在守着被窝里最后的温暖,想象着昨晚的漫天雪花。昨晚的雪一定下得特别得大,无数片巴掌大的雪花来不及随风起無于寂静的黑夜就要与大地接触,并被后来者所覆盖。只需几秒钟,地面上已铺上一层白,越来越厚,越来越厚,不一会儿就盖过就了母亲纳的千层底儿,越过棉鞋帮和脚踝,不好了,小腿肚子不见了,大腿也被埋没了,我使劲转了个身,只见远处一层雪浪,排山倒海而来,我赶紧转过身来,却发现雪已经到了我脖子里了,难道我要葬身雪海了,因为我一点也使不上劲去迈开哪怕是一小寸步,可小王还欠我一包唐僧肉呢。我极力挣扎,突然眼前一片白,雪浪从我身后打了下来,雪从我脖子灌进我身体,化成冰凉的水向下浸开。我冻得突然睁开了眼,发现被子被我蹬到床下,于是,索性起来了!梦里的雪崩雪的确很大,母亲早早起床扫雪。院子里堆起两大堆雪,像两座小雪山伫立在百十平米的平原。天空中还飘着雪花,所以刚刚被扫过的水泥地又铺上了一层白。留下了几串大小不一的脚印。有几条是我上厕所后留下的。棉袄棉裤已接近了我的体温,粗布和棉戎把我热乎乎的肉体与外面冷冰冰的世界隔开。尤其在我吃完早饭后,走在上学的路上,此时雪已经停了。我的身体随着步伐摩擦着衣物,股股暖流涌上心头。我竟然会不由自主地觉着,这真是一个温暖的冬天。我的小手藏在温暖的兜儿里。脚丫被棉袜和棉鞋裹着。扫过雪的农村土路路上很干净,是“各人自扫门前雪”的功劳。扫过后的路上,雪粒与冻土结结实实地混在一起。土路已上冻,硬邦邦的,不让人留下足迹。路两旁的杨树下堆满了雪,像一个个白坟头上生出参天大树来。风还在吹,多亏了母亲让我戴了顶她用毛线织成的帽子。可是风总能吹进我的身体,虽是脖子和头皮的一小部分,我热乎起来的身体又恢复了刚穿好衣服后的感觉。村里的人儿早早地穿上了棉衣棉裤棉鞋,男的戴上毛茸茸的黑色“火车头”帽子,女的头戴蓝色头巾,裹得严严实实,露出脸颊的两片红晕,还有呼出的白气,从嘴角或鼻孔里突然蹿出,不一会儿,来不及散开就被冻得魂飞魄散。这消散了的压缩气体又会重新生出,因为我又开始说话了:“大龙,大龙”。我几乎扯着嗓子,哈气成团。……小学六年过去了,从半年级到五年级,从六周岁到11周岁,我的少年时光不知不觉已过大半。六百块的学费的确让我学到了不少课本上的知识,我总是能捧着前几名的奖状推开家里的大门,不以为然地接受父母的赞扬。然时间可不管你考了多少分,得了第几名,它只管绝对公平地从万事万物里走过。即便是相对论,在这里也不适用。年秋,我上初中,这所初中离我家还是有一段距离的,骑自行车最少要用半个钟头,是我们镇唯一一所也是民办公立性质的初中,当时又刚好真正实行九年制义务教育,所以就不用交学费了,要知道,当时的二百元对我家来说不是小数。当时我还时常抱怨“唉,多交了六年学费啊!”我是以优异的成绩进入初中的,这所初级中学曾经一度辉煌,每年考入县重点高中的学生人数占毕业班学生总人数的1/4还多。但不知咋地,近几年就不怎么样了,升学率低了,校园内外隔三差五就出现打架斗殴现象,吸烟,喝酒,上网,谈恋爱的就更多了。有一阵子还出现了几个帮派,什么“青龙帮”“蝴蝶帮”等,据说后者老大还是个女的,因为跟某某上过床吧!尽管当时校园很乱,学习氛围不是很好,我依然抱着考县重点高中的希望与决心走进校园。因为那是我走向大学的唯一道路,当然也是全家人的梦想,哥就是因为没考上县重点高中才出去打工的。当时我们班人还挺多,不管初一,初二还是初三,每班八九十有的甚至过百都,教室挤得是真满,记得第一次父亲带着桌子板凳还有被子送我上学时,等了快一上午才把桌凳搬到我三楼的教室里。只不过我上初一时有十几个班,初二时就剩八个了,等到初三就四个毕业班了,因为一小部分同学中途辍学了,还有大部分转学了,去县城里的初中上,那是要交学费的。一般农村的孩子上不起。只要好好学,在哪都一样自从上初中后,父母经常在我耳边说起这话,直到我真正考上县重点高中。我当时可羡慕去县里上学的孩子有鸡腿吃。家里专门为我配了辆自行车以便我去上学,自行车是我姐夫给我的。不管如何,在堆满落叶的校园主道上,陌生的初中阶段开始了。校园的落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