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至大雪,雪未至,霜很浓。
阳光明媚,居然是几日来难得的好天气。阳光照着那被霜所覆盖的绿植,给大地带来光明和温暖。
记忆中,从前的雪似乎是从不曾失约的,时令一到,总会如约而至。古人云:“大者,盛也,至此而雪盛也”。
常常是在灰白阴沉的午后,朔风铺天盖地刮着,有凛冽的寒意袭来。母亲忙着去菜园里,掏起白菜萝卜,收拾好点炉子的柴火。父亲备好干草,铺好猪圈,围好兔舍,从容静待那一场雪的到来。
雪常常是在夜里悄悄地出发的,在睡意朦胧的清晨,就看到雪已经簌簌地落满屋顶,落满庭院田野,落在桃枝梨树梢,落在青竹翠松上。
一天的生活,似乎是从扫雪开始的。积雪厚厚的村庄,从每家每户,延伸出一条条小路,一家连一家扫开的小路就连到了通向村口的路。
大人们裹挟着棉衣,戴上棉帽,踏着厚厚的积雪,深一脚浅一脚,忙着去了自家的麦地查看。孩子们边对着白茫茫的雪地惊呼,边忙着滚雪球,打雪仗,吃雪花,敲屋檐上长长的冰凌,堆一个丑丑的小人。还要趁着大人不注意,去河里那厚厚的冰上滑几圈,不把棉裤棉鞋湿透了是不肯回家的,冻得通红的脸上是开心的笑容。
屋子里的小火炉比平时点的更旺,炉火通红,炉子上的锅里慢火细熬着素粥,母亲守着小火炉忙着针线,在烟火里,母亲用微笑熏染着对世事的包容与谦和。白雪皑皑的屋顶上飘起的袅袅炊烟,就是寒冬里的温暖的召唤。炉火映着孩子红红的小脸,锅里升腾起的热气,让母亲的脸时隐时现,那是刻在心底永远的画面。
虽然惧怕寒冷,却总是在冬天来临的时候,开始想念雪,盼望着一场大雪的来临,怀念那天地间的素寂清旷,想念那苍茫天地间,岁月在一夕间换了颜色的惊喜,看雪花轻轻飘落在眉间,落在发端,落在掌心,在那澄澈清冽的日子,是涤净心尘的初心如雪。
那一场场落在故乡的大雪,是不染一尘的洁白澄净,清晰的映衬着远去的光阴,是映在脸颊的欢喜,映着门上红彤彤的春联,映着农家墙上连年有鱼的年画,映着合家团聚的喜悦和温暖。
雪花纷飞的记忆里,温暖着每一年的冬季,烟火温暖,纤尘洁净,那浓浓的故乡情,暖暖的烟火气,总会跃然呈现,温暖在心的人和事,似乎从来不曾走远。
每天醒来都离春暖花开更近一点,相信阴霾总会散,阳光总要来。
愿所有的美好和期待都能如约而至!
再念,旧事雪纷纷......
壹点号张继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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