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垦农场纪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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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陈秀如

20世纪60年代末,各地滞留在校的大学毕业生被陆续分配了。我所在年级,从北京被分配到河北省蔚县壶流河边的军垦农场劳动锻炼,按部队编制种水稻。驻地就在小五台山北面山阴处。在那里,有艰辛也有快乐。

穿“棉裤衩”

“五一”刚过,这里仍春寒料峭,棉衣裤是脱不得的。学生连的战士们开始在河滩边平整稻田。我们的任务是将一畦畦水田拉平。

清晨,水面上还结着薄薄的冰。我们把绳子的一端拴在房梁般粗的长木上,另一端套在肩膀上,七八个人一组,不分男女,喊着号子,从稻畦的一端拖到另一端。田里的水深浅不一,深处,一脚踩下去,会没到膝盖。虽然棉裤腿早已高高挽起,但来回拉几趟,也会溅上水,又湿又重,行动很吃力。不知谁想出了个主意:何不把棉裤腿剪掉?!很快,大家就跟着模仿起来——棉裤就变成了“棉裤衩”。穿着它下水田干活,当然就轻松多喽!

捉稻花鱼

收获的季节就要到了,稻田里的水也放干了。田边排水沟里的稻花鱼肥得诱人,也傻得可爱,不怕人。好动的男生忍不住下到水沟里摸鱼,一抓一个准。不一会儿,活蹦乱跳的鱼儿就装满了脸盆。经过简单的剖洗,撒上自带的调料,或烧烤或炖煮,大伙儿吃得不亦乐乎。那可是绝佳的美味啊!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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