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文可以放烟花的那些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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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时候,每到这个季节,家里的小房中就开始有各种小炮仗了。有下面圆滚滚顶上搓根线的摔炮,有类似火柴擦火的擦炮,最多的,还是小小的一百响鞭炮。

一百响鞭炮孩子们不舍得一股气放完,撕开红色的包装纸,找到引线长的那头,用小刀子把绕在上面的线头挑开,聚在一起的小炮仗散开来,抖落干净后装在裤兜子里,手里燃一根香,一路走,一路不时点燃捻子甩一根,啪啪的寻小伙伴去。

找到小伙伴,他们也有炮仗的,等着拆开一块玩儿,没有的,从兜里掏一把塞到对方手里,长长的香由中间掰断,两个人鼓着腮帮子引着,然后出门“祸害”。那会儿大家家里面都不富裕,可绝不小气,你把小炮仗送了人,家长也不会发出“败家子”的哀叹,只会说:“你们一块玩吧,爸妈下次再给你们买。”

小孩子玩炮仗,喜欢找个“攻击物”,土墙上的孔洞成为首选。洞,必须要小,最好只能塞进一根炮仗,露个线头,点着后闪躲在一旁,有劲儿大的,能崩下一块儿土或者裂开一道缝儿,劲儿小的,好似小朋友消化不良放的屁,“噗”一声,一股青烟,孔洞不见变化,站在一旁的我们笑得乐不可支。

崩土墙是基本操作,我们最爱玩的是崩罐头瓶和崩鸡窝。崩罐头瓶是泛指,除了真正的罐头瓶外,什么鸡食盆子、猪食槽子、破瓦罐之类的,都是玩耍对象。这需要小伙伴们通力合作,一个把瓶盆罐掀开,另一个点炮仗后迅速扔进去,盖住,等着响了以后的支离破碎。

小炮仗没啥威力,破碎可能,支离基本上没希望。玩耍的孩子也不在意瓶子真的碎不碎,他们在意的是这个过程。要是瓶子里、盆子里有冰,那最好。找块石头敲开小口,如崩土墙般把炮仗塞入,等着炮响,一般情况下冰层会破裂,二般情况下冰层会把容器也带着破裂。

要是崩坏了鸡食盆等,小伙伴们赶紧像没事人一样跑开,以防止大人出来责骂。

崩鸡窝要比上述的好玩。鸡胆子小,好欺负,孩子们总带着天性中的欺软怕硬,对它们下手毫无压力。鸡窝除了正面的入口,在顶上还有个通风口。通风口用一块包着塑料布的石头压着,掀开、点炮、扔进去,盖上一气呵成,等着听鸡窝里的动静。

其实鸡窝里没有动静,鸡在白天都跑到院子里溜达,崩鸡窝多是孩子们的臆想:什么崩飞了鸡粪,崩开了落羽……也有不着调的趁着鸡没出窝去点炮,其结果多是被大人打一顿了账。

最坏的孩子玩炮仗是崩旱厕。那时乡下的厕所多为露天,县城的厕所多个红砖房子,四周都是通风口。在厕所后面是积粪池,冬天冻得比较瓷实,也没有不好闻的味道。一些调皮的孩子便点炮仗往积粪池里扔,引来正在上厕所人的大声责骂。要是没人骂,孩子们觉着没意思,反而走开。

冬日完的炮仗皆是小打小闹,真正的重头戏在过年的那段时间。农历腊月二十三左右,家里面张罗着过年的准备,一项重要任务便是买烟花。

烟花炮仗被人们归为一类,由土产门市部经销。大年时节,土产会在各处设点,以方便大家购买。

土产设的点,其实就是帐篷和简易房。售货员穿着皮裤套棉裤,裹着厚厚的棉衣,脸上棉帽子,耳罩子,脖套子“全副武装”,只漏出两个睫毛挂霜的眼。买烟花的都是大人带着孩子,哪怕孩子到这里没有选择权,也愿意跟着来,万一父母给自己买几个心仪已久的烟花呢。

成年人买烟花,大概有五种:几千响的大地红,这是除夕夜春晚新年倒计时点的,除岁迎新;一捆捆的惊天雷,这是“基础”烟花,人人家里都要买,有响动,有烟花,热闹;好像纸箱子一样的烟花,此乃真正的烟花,看的是花。这种的比较贵,普通人家买一两个意思意思就好;孩子们可以拿在手里晃荡的“噼里啪啦”,学名我不知道,点着后会有小烟花出来,没危险不烫手;二踢脚是各位父亲们的玩具,声响大,便宜,也是红色纸外皮,胆小的立在地上放,胆大的拿在手里放。

买回来的烟花放在小房里,严禁烟火。在堆在一角的烟花里,家长们会给孩子买点人畜无害的小烟花,比如小蜜蜂、地陀螺、窜天猴之流,并严格控制孩子们每天放的数量,否则,这些小烟花能在家呆住一天都不保险。

放烟花得晚上菜好看。过去的坝上地区,到了晚间零下三十度算正常,孩子们不怕冷,在家穿好衣服,到路口汇合,拿出各自带来的烟花,找个地方一起放。如果是村里的孩子,会自觉的离柴火垛远些,城里的孩子,会尽量找没人的空地。

随着小烟花的陆续点燃,孩子们大声笑着闹着,直把寒气逼退,空气中浓浓的烟火味儿,驱走了冷寂。

除夕夜和初一清晨,是烟花绚烂的时间。那一夜,烟花不断,鞭炮阵阵,小小的我或坐在房顶,或立于门前,仰望天空,看着一道道耀眼的夺目,身后的屋子里,灯火通明,暖意浓浓。一年年相似的情景,似刀刻斧凿般印在脑海,偶尔想起,会不由得笑出声来。毕竟,那些年,我们还小,家人未老,人情未冷,人心只是稍稍浮躁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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