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：山佳
一
俗话说，家有一老，如有一宝。
今天，这里的“老”，是指我的婆婆。
婆婆有一儿一女，女孩是姐姐，
儿子成家立业，就是我的先生。
结婚后，我们独立居住。
与公婆相处，也是客客气气。
当我怀孕时，婆婆说了一句很善解人意的话——
生个男孩，我就有孙子了；
生个女孩，你就有伴了，都很好。
一笑而过。
老人中，99%的都喜欢男孩，喜欢大孙子。
但孩子是我自己的，生啥，啥好！
记得在手术台上，我还祈求上苍：
保佑我生一个聪明、健康的孩子。
是个男孩，皆大欢喜。
二
休完产假，我上班；
婆婆，开始通勤生涯。
一早，她来家，我上班；
下班后，归家，婆婆返回。
当然，婆婆也是可以住在我家的。
但考虑到晚上休息问题，还是回家为好，家中还有公公呢。
当过妈的都知道，带孩子，很累人。
有时，不知是自己把孩子哄睡，还是孩子哄睡了自己。
每天，都像战斗一样。
说实话，我上班，都没带孩子累。
周六，婆婆休息一天；
周日，她照常来家。
同楼的老太太们，不太理解，问婆婆，周天怎么还来呢？
婆婆解释——
我带孩子，儿媳妇就能匀出时间，洗衣服，收拾房间……
周六周天，婆婆本来是不用来的。
但为了儿女，只休息一天。
当时的我，很感激，
毕竟老人没有义务帮儿女带孩子。
孩子小时，总会生病，
有婆婆在身边，心里总是安定的。
冬日来临，婆婆也会早早把孩子棉裤做好，
既合体又暖和，根本不需我费心。
有时，我出差，婆婆就带孩子到她家。
公公也想方设法，给孩子换个口味。
总之，有婆婆带孩子，我很安心。
三
一次，婆婆穿着我买的毛裤，连称“暖和”。
我说，那可是羊绒的！
之前，我买了一条，穿着确实保暖。
于是，也为婆婆买了一条。
婆婆笑说，我还当羊毛的穿呢。
哎呀，我买的羊绒裤，价格可不菲哟！
再一次，为婆婆买了一副羊皮手套，
可她还是戴着旧的毛线手套。
我问，为什么不戴新的，是不暖和吗？还是不喜欢？她答，非常暖和，很喜欢，是不舍得戴，怕弄丢了。
我笑了，婆婆一代人是从新三年，
旧三年，缝缝补补又三年中过来的，
珍惜物品。
但既然手套都已买了，就不用再收藏了，
尽量享受它的舒适与温暖，
也是对自己的关爱与体贴，何乐而不为？
还有，为婆婆买了一件红色毛衫，
衣领很独特，有味道。
但没见她穿过，心里暗想：可能老太太不喜欢。
偶然间，婆婆说起，在老年大学，
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，夸她：
看张姐的衣着，就像高校老师一样！
那天，婆婆穿的就是那件领子独特的红毛衫。
我很得意，眼光老到，
婆婆更是开心！
这样说吧，我为婆婆买的东西，
都是我喜欢、满意的。
如果我自己留下来，也是非常精致的。
会心一笑。
四
刚结婚时，我俩不太会做饭，婆婆也不挑理，
常把饺子、包子……，给我们送来。
有了孩子，婆婆总是尽力帮忙，随叫随到！
居家过日子，总有红脸的时候；
但我和婆婆，从来没有。
一个经验，婆媳间，千万不要发生正面冲突。
毕竟，不是亲妈，和大怨，必有余怨，会有芥蒂的。
我很幸运，婆婆是个平和的人，不会轻易动怒。
我常常对孩子说，我们都要学习奶奶平和的性格。
有时，我会带着婆婆、孩子，老中青三代，一起出去旅游。
每次，婆婆都很高兴。
念念不忘的，是我们在马迭尔的早餐。
从面食，到菜品；
从蔬果，到甜点；
应有尽有，随意选择。
婆婆自称，从没吃过这么丰盛的早餐。
即使这样，在我内心，总觉得婆婆付出的，更多一些……
就是现在，婆婆还会起大早，为我们烙好韭菜合子，送来……
五
村上春树说过——
你要记住：大雨中为你撑伞的人，帮你挡住外来之物的人，黑暗中默默抱紧你的人，逗你笑的人，陪你彻夜聊天的人，坐车来看望你的人，陪你哭过的人，在医院陪你的人，总是以你为重的人。
是这些人组成你生命中一点一滴的温暖，是这些温暖使你远离阴霾，是这些温暖使你成为善良的人。
每次读到这段话，总会想起婆婆，
总会想起“家有一老，如有一宝”……